发掘现场。
发掘现场。
出土石器。
1号地点发掘现场。
“水洞沟人”到底是什么人?是我们本土的人,还是有一定的混血,甚或是由外来人群迁徙而来共同演化成我们今天的人类?他们从哪里来,后来又去了哪里?……7月19日,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特聘研究员、亚洲旧石器考古联合会荣誉主席高星表示,这些可以称得上“未解之谜”的重大问题,都有待未来发掘、研究,从而阐释这些问题。
“水洞沟是一个遗址群,目前,我们发掘的面积非常有限,地点也非常有限,都是在一些沟隘的边边角角做一种抢救性发掘。因为这些位置假如不发掘,它也会坍塌破坏。”高星介绍,之所以不大面积挖掘,一方面是要把更多的遗产保存下来,留给后代学者,留给子孙后代来进行发掘研究。因为到那个时候他们会有更好的科技手段和研究能力。另一方面,当前力量有限,虽然每次相对来说队伍比较大,但因为这种精细的发掘,进展会非常缓慢,假如发掘面积很大,根本做不过来。留下大量空间,也是为未来的发掘研究奠定基础。同时,目前,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比如人类在水洞沟生存演化的许多细节没有被捕捉到,在不同部位、不同地层里可能还会保留一些不同时段人类活动的细节。
“当时的人因为不定居,所以他们的遗物遗迹会以分散的方式来分布,那么我们发掘的面积越大,可能得到的材料和信息越多,会把一些悬而未决的问题解决。”高星表示,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就是迄今为止在水洞沟还没有发现人类化石。
高星介绍,虽然在发掘第一地点、修路的过程中发现过一块人的头骨片,但不是正式发掘出来的。由于时代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这块头骨片比较小,不能对它的形态,包括遗传信息很好地提取和分析,所以未来假如能够在不同的时代地层里找到人类化石,对他们的形态进行研究,对遗传信息进行提取和分析,那么就可以明确知道,“水洞沟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从哪里来,后来又去了哪里。
据了解,21世纪以来水洞沟的考古发掘一直由高星主持。水洞沟是他回国后选择的第一个主动发掘的遗址,也是他培养学生最主要的野外课堂。2002年4月与2003年4月,高星带领团队先后两次在灵武边沟河流域及彭阳地区开展考古调查,新发现20处旧石器时代地点;此后,高星多次带领团队走进水洞沟遗址进行发掘,并且在多个学术研讨会上,对水洞沟遗址的发掘收获与研究进展作详细介绍,组织“旧石器时代遗址保护、研究与利用专题研讨”等。2008年4月9日,“水洞沟遗址研究院”成立,高星被任命为院长。同时,“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宁夏工作站”在水洞沟挂牌。
“学无止境,研无止境,我们肯定会继续发掘研究。”高星表示。
■延伸阅读
中外专家共同“发掘” 水洞沟遗址
“水洞沟遗址的发掘与研究,离不开中外学者的合作与交流。”7月19日,高星介绍,水洞沟遗址从发现之初就受到国际上的关注,一方面,因为它是中国最早发现并发掘的旧石器时代遗址,推翻了“中国没有旧石器时代文化”的论断;另一方面,水洞沟遗址第1地点发现的勒瓦娄哇技术的石制品,对探讨东西方文化和人群的交流,探索东亚地区现代人起源模式等重大国际学术问题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其构建起了水洞沟遗址距今4万—1万年左右的文化发展序列,为中国现代人起源“本土连续进化附带杂交”的理论提供了支撑,在“东亚地区现代人起源”“农业起源”等一系列国际重大学术课题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国际上享有重要的学术地位。
1960年,新中国成立后对水洞沟遗址开展的第一次发掘,就是由中国和前苏联专家合作进行的。进入21世纪以后,水洞沟遗址的发掘由中国科研机构主持,期间有美国、澳大利亚、日本、韩国等国的学者来到水洞沟遗址,一起参与田野发掘和学术研讨,他们也为水洞沟遗址的研究提供了必要帮助。2013年举办的水洞沟遗址发现90周年纪念大会及相关国际学术研讨会,有来自13个不同国家的学者参与,探讨了东亚和欧亚大陆地区旧石器晚期人类之间的关系。中国学者和国外学者发表的关于水洞沟遗址的研究成果亦不胜枚举。 记者 张雪梅 图片由自治区文旅厅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