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档已经收官，《流浪地球2》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导演郭帆在一次专访中被问及在第一部成功后为何要坚持拍摄续集，他的回答是“还想再进一步”。同样“还想再进一步”的还有《无名》，在以“合家欢”为主基调的春节档中，主打悬疑谍战元素的《无名》所展现出的冷峻沉郁似乎并不讨喜。不过，相较于带来声望的前作《罗曼蒂克消亡史》，导演程耳在一贯的影像风格和题材选取上却更进一步。
《无名》源自导演程耳自己的小说《东亚往事》，讲述了抗战全面爆发后，中共特科在党的领导下与汪伪政权、重庆政府、日本侵略者几方势力展开殊死搏斗的故事。最终，潜伏在敌人内部的无名战士不惧牺牲，铲除叛徒挫败阴谋，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影片通过精巧的非线性叙述方式，把观影者缓缓带入1938年至1946年的广州、上海和香港，沉浸于一段隐秘战线的壮怀往事，从而真切体会到面对时代洪流时个人的生死抉择与命运流转，在共鸣与共情中被那些无名战士的坚定信仰与革命情怀所感染与触动。
如果看过程耳的前作《第三个人》《边境风云》和《罗曼蒂克消亡史》的话，应该对他的影像、叙事风格有所了解：多采取非线性叙述，会运用重复的片段、突出的细节和点明时间的字幕来作为线索，从而让观影者自己去拼接被刻意打乱的剧情。所有这些放在《无名》之中后，观众在稍显“烧脑”的观影过程中，会真正去思考和感知影片背后那些历史上的真实情境和人物的处境，从而有所思考与触动。显然，这样的电影看下来是比较累的，春节档大部分人是奔着轻松畅快去的，太过“沉浸”于破碎且晦涩的剧情确实不算“友好”。
随着春节档的收官，相关数据也证明了这一点。不同于预售时的一骑绝尘，《无名》在上映首日就开始“掉队”，无力追赶《满江红》和《流浪地球2》，后被《熊出没》反超，最终无缘前三，折戟于春节档大战中。加上王一博的加入更是让程式电影美学两极分化的争论变成了“粉黑大战”，同时饭圈文化和“流量”演员的双加持也没能挽救《无名》的颓势。选择“流量”演员来扛票房，或许是导演想在商业上更进一步，虽然没能太过奏效，但《无名》能够聚焦于时代风云里那些无名的芸芸众生，让我们真切体会到当时只能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无数无名者的信仰与情怀，这同样是更进一步，是充满诚意、值得尊敬的作品。
隧道尽头终有光，向光而行，永远再进一步。 小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