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养老、育婴育幼、保洁烹饪……随着我国家庭规模的小型化、人口结构的老龄化，家政行业正在迅猛发展。与此同时，“找到好保姆要靠运气”“口碑好、能力强的阿姨档期很难排”，这样的抱怨却时有耳闻。国家发展改革委等6部门日前印发《关于支持和引导家政服务业员工制转型发展的指导意见》，明确把员工制企业转型作为家政行业未来发展的重要方向，引发广泛关注。
长期以来，家政行业的主要模式都是“中介制”——家政公司只是“中间人”，和服务提供者不构成劳动关系。这种模式看似灵活，但缺陷明显：首先，家政服务不是“伺候人”那么简单，也要有一定的知识和技能，但由于人员流动频繁、各自为战，系统的职业培训往往难以开展;其次，“一锤子买卖”之下，风险管理殊为不易。毕竟，家政服务具有特殊性，服务场景又相对封闭，信任成本一直很高。
从分散到集中，从松散到紧密，“员工制”有望破题。从权益保障看，当家政人员从“自由人”变成“单位人”，也能签订劳动合同、参加社会保险，有利于提高归属感和行业黏性;从信任建立看，家政公司统一跟踪管理，是打造“放心家政”的必要之举，利好服务品牌建设;从更宏观的维度看，积极在家政领域探索“员工制”，对推动更多“灵活就业”迈向“稳定就业”，也不无启示。
尽管“员工制”优势明显，但理想和现实总有落差。虽有政策不断加码，落地环节仍叫好不叫座。其中既有“先天不足”，也有“成长的烦恼”：过去“中介制”之所以盛行，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很多家政公司都是“小散弱”，如果转向“员工制”，成本是一大挑战，若是服务价格由此被抬高，消费者未必就会买账;如果接单量不够稳定，从业者成为正式员工的意愿也可能出现摇摆。一言以蔽之，长期看起来正确，短期做起来困难。
把“难而正确”的事做好，政策扶持不可少。2020年广东出台文件，对员工制家政服务企业，按不超过其为所招用家政从业人员实际缴纳社会保险费的50%给予补贴，近年来还推出了“南粤家政贷”等金融产品。此次6部门发布的《意见》也明确从财政、税收等方面提出一系列支持举措，比如发挥财政引导作用，有条件的地方可综合考虑行业发展和财力状况，设置一定过渡期，因地制宜制定财政支持政策，体现出“扶上马，送一程”的关怀和决心。在笔者看来，实现从“中介制”到“员工制”的平稳过渡，也不妨多作一线调研、倾听从业者的心声，继而提高各类措施的匹配度。
家政服务业是朝阳行业，也是爱心工程，未来大有可为。据统计，2022年中国家政服务业已步入万亿级市场，企业数量超过100万家，从业人员约3800万人。家政行业扩容，服务也需提质，正如一位专家所说，发展“员工制”虽然道阻且长，但已是大势所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