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糜子甜饭。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农作物——糜子。固原是我国糜子主产区之一，在当地，人们用糜子做黄馍馍、用糜子酿酒，当然，还可以用糜子做甜饭。尤其在寒冷的天气里，如果回到家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香香糯糯的糜子甜饭，当真是太有滋味了。
儿时的记忆
55岁的马进力是固原人，在银川做生意。糜子对他来说，有儿时最美好的回忆。他记得每到糜子成熟时，乡里乡亲就会结伴去打收，有些个头矮的孩子跟着去，都会淹在糜子地里的，但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糜子正低垂着“头”看自己，如果有风吹过，它便轻轻摆动着，周围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沙沙的声音，像是在低声交流着什么……
马进力说不出更多的感受，却又分明觉得，年纪越大，糜子地带给自己的幸福感就越大。有时候，能梦到和小伙伴收了糜子杆，一起跟着大人学做笤帚;有时候会在午后突然“闻”到那时邻居家酿的糜子酒的香味;有时候开车路过村落，会多往田里望几眼，看有没有稻草人，他说，糜子娇贵得很，要锄草、防病、防虫、防鸟，伺候好了，才能有个好收成。“所以大家会往糜子地里立上稻草人，小时候就爱围在稻草人周围玩……”
别看糜子这么接地气，其实它在历史上可是相当有分量的。对此，宁夏大学农学院副教授蒋全熊介绍，糜子古称稷，也就是社稷中的稷，是“五谷”之一，在我国种植已经有8000年历史。“固原特有的红糜子抗旱、抗倒、脱粒后是扎条帚的好原料，也是酿酒的好原料。端到桌面上的，就是糜面馍馍和糜子甜饭，当地妇女做得都特别地道。”
端上桌的美味
“我们叫黄馍馍，就是糜面馍馍。以前没白馒头吃，大家就吃这个充饥。”马进力说，在那个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白面的年代，糜面和诸多的杂粮面是固原人的主食之一。
糜子及糜子面可以制作多种小吃，比如年糕、连毛糕、糕斜儿、酥香糖、汤团、粽子、摊花、煎饼、窝窝、油馍、糜子粉、炒米、糜面杏仁茶等，当然，在固原吃的最多的，还是糜面馍馍和糜子甜饭。
马进力的媳妇王菊霞最拿手用糜子做吃食，虽然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吃得精细了，但老味道却是一家人不能割舍的，时不时蒸上一锅黄馍馍吃几天，或者做一碗糜子甜饭，一家人就会边吃边聊往事，那种滋味让马进力很享受。
做糜子甜饭，糜子为主料，配以红枣、豆沙、葡萄干等。王菊霞说，制作糜子甜饭需将糜子淘洗干净后，放在盆内加水，另外准备一个蒸碗，碗底一定要抹一层油，再将各种食料按其需要的图案平摆碗底，摆好了再把糜子米铺在各种辅料上，上锅蒸熟。最后扣入菜盘内即可上桌。“简单呢，随手就做了，还咋介绍呢?”王菊霞不好意思地笑了，在她看来，这道饭真的太简单了，但不管什么时候做，一定被一扫而光，“我们小的时候，老人就这么做，现在还这么做。”
分清糜子和小米
说到做法，王菊霞想了想，有一点要注意，提前要将糜子米用冷水泡6小时，这样口感会更软糯。“在吃的时候，可以往上面淋上些蜂蜜，这样孩子们更爱吃了。”
如此，的确是色香味俱全。蒋全熊说，糜子性味甘、平、微寒、无毒，是中国传统的中草药之一，主治气虚乏力、中暑、头晕、口渴等症，有“补中益气、健脾益肺、除热愈疮”的功能。“不过很多人分不清糜子和小米有什么区别。”蒋全熊介绍说，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作物。小米是谷子脱壳制成的粮食，因其粒小，直径1毫米左右，故得名。直接的分辨方法就是在地里看长出来的穗子，小米的穗——谷穗，是一条一条的，很粗的，而糜子的穗子有很多，但是都很细。糜子，在一开始的时候的外壳是黄色的，再脱了那层外壳才是红色的，吃的时候再把红色的壳碾掉才是黄米。在过去，小米类似于大米的功能，主要用来蒸小米饭，糜子是用来磨面食用的。
“一般开春后四五月份，就要开始种糜子了，真有些怀念。”马进力的眼眶有点湿润，他说，等明年开春，自己会回老家看看。 记者 王敏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