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椿芽。 香椿酱。
四季在阳光的倾角里，在大地的植物上，在人们的衣着中，更在菜市场里。春天的菜市场可太好逛了，在一众西红柿、土豆、白菜中间，总有些平时不常见的时鲜，勾着人们胃里的馋虫。俗话说“春食野，夏食苦”，到了吃香椿的季节，那一小穗饱含清香的嫩芽，是春天给人们的见面礼。
春季存在感最强的鲜味
春天的海宝早市一如既往的热闹，小摊上的蔬菜水果新鲜诱人，不过更诱人的还要属沾着水珠的香椿芽。“这原本是冰块，刚化了。”早市上，一名摊贩从一个白色泡沫盒子里抓了一把香椿芽，控了控水，整齐地摆在地摊上，然后用一小块帘子盖在上面。他介绍说，银川市面上卖的香椿芽基本上都是外地发过来的，有秦岭一代产的，还有四川或云南产的。那些地方的香椿芽采摘后发到银川，必须赶紧卖掉，否则放不了几天叶子就打蔫了，因此他每天也就拿这么一小箱来卖。
“没办法，这香椿太娇嫩了。”这位摊贩说，不光在他手里不好保存，人们买回去后，不赶紧吃掉，放两天叶片也蔫了，即便是放在冰箱里冷冻保存，可以吃上一阵，但新鲜程度还是不一样的，“你可以试一试，刚买的新鲜香椿芽炒的菜和冷冻几天的味道绝对不一样。”
的确，香椿娇嫩，但此时吃的就是这娇嫩的口感，这新鲜的味道。刚买到的香椿，轻轻捻一下嫩叶，香味就粘在手上，久久不会散去，经过烹饪的香椿，更是让满屋留香。香椿如此娇贵，存在感也如此强。
香椿的“长春”和“不长春”
香椿的新鲜、娇贵还有与众不同的香味，在康有为的《咏香椿》里被完美诠释。“山珍梗肥身无花，叶娇枝嫩多杈芽。长春不老汉王愿，食之竟月香齿颊。”其中有个典故，就是“长春不老汉王愿”，是说当年刘邦避难逃到了安徽的皇藏峪，向当地山民讨吃食，山民家里也没什么能够招待他的，就从树上掰下一把香椿芽，简单烹制，变成了美味的菜肴。刘邦品尝后，感觉美妙无比，便询问这菜为什么如此美味，山民回答：“(谷)雨前香椿嫩如丝，(谷)雨后香椿生木质。”刘邦看着那香椿树上的嫩芽，不禁发出感叹“但愿香椿长春”。
可见，香椿的珍贵不光在于采摘后不能像其他蔬菜能放置一段时间，还在于它的时令期就那么一阵，谷雨后，香椿芽生长，梗变成树枝，叶片变大，吃起来也就老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香椿“不长春”，可偏又有香椿“长春”的说法。庄子的《逍遥游》中写道：“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这里的“大椿”就是指香椿树，而这句话说在上古时代，香椿树以人间八千年当作自己的一年，可见香椿树生命力多么顽强。因此，在民间，在家中庭院种植香椿树，也表达了希望老人长春不老的心愿。
香椿和臭椿
银川不是香椿的产地，也很少见到有人家种香椿。不过银川人杨柳家门口曾种过一棵臭椿树。“我家以前住的平房，大门口就种着一棵臭椿树。”杨柳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门口玩，有两个阿姨从她家经过，看见那棵臭椿树突然来了兴趣，上前看了看，揪下一片叶子闻了闻，还问杨柳是不是香椿树，当时就把她问懵了。“我那时候只知道臭椿，就没听说过香椿，还纳闷呢。”
后来，杨柳家辗转搬到了塞上娇子，有一次去同住在一个小区的同学家吃饭，才第一次见到香椿，并被那个味道深深吸引。“我以前知道臭椿有微毒，是不能吃的。香椿和臭椿样子差不多，气味好像区别也不是很大，臭椿也只是相对于香椿叫的这么个名字，但香椿吃起来感觉太妙了。”她说，那种独有的清香在鸡蛋中游离，和油汤一起浸润在口腔中，脆嫩嫩，水盈盈，再来一口馍馍，比肉都好吃。
一把香椿吃法多
香椿芽营养丰富，有健脾开胃、利尿解毒等功效，民间更是有“常食香椿不染病”的说法。话说“常食香椿”，怎么“常食”，香椿能像肉一样，让人百吃不腻吗?还真是，香椿吃法颇多，可以凉拌、炒食、腌制，从早春吃到晚春绝对没问题。
今年66岁的吴秀芳阿姨老家在河南，香椿是她从小吃到大的食物，即便是搬到了银川，老家的姐姐还时不时给她邮寄一些香椿芽。“以前寄不了新鲜的，都是在家腌好的。”她说，在老家的时候，香椿芽也是珍贵的食物，吃不完的香椿芽要洗干净，在阴凉的地方晾干，均匀地抹上盐，放置两三天就腌好了。
每次收到从家里寄来的香椿芽后，香椿芽炒鸡蛋、香椿芽拌豆腐是都要安排的，另外她更喜欢吃炸香椿，就是把香椿裹着面糊入油炸。由于香椿芽是提前腌制好的，面糊不用放盐，但是要加一两个鸡蛋，炸出来的颜色更金黄，吃起来的口感也更脆。
如今能买到新鲜的香椿芽，吴秀芳偶尔会用它做点香椿酱。把香椿嫩芽洗干净，用水焯一下，切碎，再放入蒜末、辣椒段、芝麻和葱姜，用热油浇在上面，加一点酱油、盐等调料，拌一拌就成了。“想吃肉还可以放点炒好的肉末，用它拌面、夹馍馍最好吃了。”吴秀芳说，香椿味道特别，怎么吃都好吃，怎么吃都能回想起每年和香椿有关的记忆。 记者李尚文/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