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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瓣绣球。
多彩绣球。
各种绣球。
日前，在贺兰县文化馆推出的“多彩非遗，云端课堂”上，张颖珍作为贺兰县非物质文化遗产绣球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参与录制了一期视频，教大家制作绣球。
视频时长十多分钟，张颖珍在这一小段时间里讲解得很细致，而当亲眼看到，亲手摸到她做的绣球时就发现，那些绣球也如同视频中的课程一样，处处都透着细致的心思。
A “物尽其用”的好传统
张颖珍的老家在宁夏海原县，家里从姥姥到母亲，还有姨姨都很擅长女红，特别是做香包、荷包、绣球等物品，张颖珍这一辈姐妹几个，就数她最喜欢女红，常常学着长辈做。
“以前农村老家特别讲究过年过节的习俗，这些节日饰物也是必须要有的。”张颖珍说，过去一到端午节，家里要插柳条，长辈会给做香包，香包里装着艾草，挂在身上可以驱蚊虫，绣球也是香包的一种。不过那时候生活条件不太好，能用来做香包的材料也不多，一旦有点碎布头、硬纸片，都要保留着。
很多民间工艺都有个特点，就是对物品很珍惜，任何东西都要尽可能让它最大化地被利用。张颖珍认为，这是我们的优良传统，直到今天物资丰富，她也依旧保留着以往的习惯，将很多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的东西留下来，当作制香包的材料。“你看，这个香包就是用蛋糕盒上的丝带做的，我觉得上面的印花特别漂亮，颜色是渐变的。”她拿着一个香包说，在她的作品中，有裁衣剩下的布头，有礼盒内的衬布，有包装盒上的丝带，林林总总，经过一双巧手，变成精致的模样。而若不是张颖珍自己介绍，不仅看不出来这些材料的来源，一般人也很难发现这些常常被忽略的边角料有多好看。
B 一个绣球的精工细作
能将边角料化腐朽为神奇，必然要经历一番精工细作。在张颖珍展示的作品中，从一个半成品的绣球上，可以看出一些制作工序。“绣球是香包中最难做的。”张颖珍一边演示一边说，支撑起一个饱满的绣球，首先要把结构做好。就像她手中一个有12片叶子的绣球，得用6片正圆硬纸片对折，按照三维轴线相互拼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球体的骨架。对折过的纸片再次打开，就是一片叶子的形状，在内壁均匀抹上一层浆糊，填充好丝棉，用另外剪成叶子形状的布片封住，拿一根针处理好边缘，绣球上的一片叶子就做好了。
张颖珍的讲述比较简单，但其实操作时还有很多工作。比如纸片都要提前覆上一块布，要用特制的莜面浆糊，还要用烙铁把粘好的布熨平整;比如包边的布料，要按照布料本身的纹理，沿着45度角裁剪，才有弹性，能严丝合缝地包住圆形边缘，而且很多工序都需要针线缝合固定，如此下来，一个完整的绣球做完，需要不少时间。
C 传统手艺里的智慧
早些年，张颖珍兼职几家公司的会计工作，因为孩子小，工作忙，虽然自己特别喜欢做香包、绣球等，但没太多时间。不过一到过年过节，她还是会抽出时间做些东西。
在2015年前后，她辞掉几家兼职，腾出更多时间开始做香包，可她越做越感到，自己需要摸索的东西太多了。“比方说绣球的做法，以前我母亲只会做四瓣或五瓣叶子组成的绣球，但实际上绣球作为一个球形的几何体，是可以有很多种结构呈现的。”张颖珍取出另一个绣球，这只做法又不一样，是将圆形纸片边缘折出三道印子，中间形成一个正三角形，并以这个正三角为一个单元，拼接成一个球体。“我家里还有一个绣球，做法更复杂。”她说，制作绣球时，每一个小单元可以是三角形，也可以是正方形或菱形。自己有时候逗儿子，让他计算出绣球上每一个小单元的面积，同时心里也在感慨，光从这一个绣球就能看出来，老祖宗多么有智慧，即便没有任何公式，一个几何体的拆解和拼接，还是被玩得明明白白。
D 融入更多工艺与元素
同时，通过网络她也接触到更丰富的制作材料，这也让她在制作时有了更多想法。在她展示的作品中，有一些结合了刺绣、剪纸、珠绣等元素，看起来更加精致美观。
“以前过年，堂哥自己做灯笼，我会剪纸，就把图案剪好了贴在灯笼上。其实做灯笼和做绣球原理很像，灯笼上能用剪纸装饰，绣球上一样可以做文章。”张颖珍说，这些年在绣球的设计上，她特别注重不同材质，不同工艺的结合。她会用剪纸的植绒纸代替布料，先剪图案，后拼贴上去;她还会一针一线地在布面上绣出图案或者缝上亮片。
当融入更多工艺时，绣球的设计也变得更有意思。“绣球本身就是吉祥物，加上牡丹象征着富贵，加上荷花象征清正廉洁……还有回字纹、祥云纹等等，将这些元素融入在绣球制作上，寓意会大大丰富。”
张颖珍曾参加过一个剪纸活动，顺便带了十几个绣球，很快就都卖掉了，“手工做的东西不会太便宜，买的人也是真喜欢。”张颖珍认为，如今人们生活富足，更需要的是精神上的享受，尽管如今节日、婚嫁几乎没人用绣球，但一个包含美好寓意的物件总是会给人以美好的念想，这也是民间工艺最有魅力的地方。 记者 李尚 文/图 |
